第一次巴黎公社與新古典主義美術(二)

第一次巴黎公社與新古典主義美術(二)

文/A. H. (明慧之窗記者宋蒖琂編輯)

(接前文

藝術與政治

當共產邪靈沒有明目張膽地入侵、控制人類藝術時,我們都能夠抱著一種寬容的態度來看待藝術發展中出現的各大流派及分支,其中也包含藝術風格多元化的體現。然而,一旦邪惡因素開始系統地接管人類藝術、宣傳殺人革命,那麼這些事情的性質就不能再和正常的藝術同日而語了。在紛亂的局勢中,不論是藝術家還是各行各業的人都可能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實質上就是從思想上被邪靈操縱、控制了。

本文所要講述的內容集中在法國大革命這一狂亂的歷史時期,因此而列舉的一些作品和史料不可避免地帶有這一時期的特點。但這裏需要強調的是,我們並不認為被邪惡操縱思想的人就是惡魔,很多情況下其實只是人被邪惡利用了。

因為人活在迷中都不容易,在社會的潮流與動盪中,很多時候是難以自主、身不由己的,很容易就被邪靈利用。所以,往往是邪靈利用著被迷惑的人做壞事,而人的本質卻不一定壞。同時,這一時期的藝術也不代表整個新古典主義藝術。因為在法國大革命之前和之後,以及同一時期的法國與世界各地,同樣有眾多立意深刻的新古典主義作品沒有被邪靈影響,也是值得借鑑和學習的。

具體說來,這一時期最著名的新古典主義畫家就是雅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了。

雅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自畫像。(公有領域)

談起大衛,很多不懂美術的中國人都可能知道──就是中國學生美術課本裏那個畫《馬拉之死》(La Mort de Marat)的畫家。因為大衛在作品裏把馬拉這個鼓吹暴力、殺人如麻的屠夫美化成了一個仁慈而又勇敢的英雄。中共政權為了宣揚「革命鬥爭」而宣傳了這幅畫,讓每個中國學生都去學習它,用來搞紅色洗腦。

大衛是在十八、十九世紀交替之際對歐洲影響最大的畫家之一。史上對他的爭議也比較大,其中有對他優秀繪畫技巧的讚賞,也有對藝術被淪為暴力革命宣傳工具的悲哀。

藝術從最開始就是為表現神而出現在神殿裏的,因此以讚頌神明、維護道德為己任的藝術家們所處的基點一直都很高。在美術史上也能看到,早期著名的藝術家總是與教宗、主教、帝王、貴族們打交道,可見藝術家們的社會地位與視野也都是不低的。早期藝術表達的題材基本全是宗教題材,其後有關於世俗王權題材的,也是建立在「君權神授」理論基礎之上的,歸根結底還是與神有關。

雅克-路易・大衛所繪《蘇格拉底之死》(一七八七年) 。(公有領域)

在普通民眾中,優秀的藝術家也備受尊崇。拿繪畫來說,早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就一直覺得繪畫是不可思議的行業:畫家能把一張白紙或一塊木板變成映入自然景觀或真人樣貌的鏡子。尤其當畫得很像時,當時的人會認為畫家的技法其實是神賜予的法術。所以技藝高超的畫家會被認為是得到神關照的人,歷來受到人們的尊敬和信任,並且創作自由度相對較高。

也就是說,藝術家們有著自己的驕傲,在美術理論定型的框架內不會輕易受政治、權力因素的影響而在藝術上讓步。舉個雕塑家的例子:拿破侖(Napoléon Ier)掌權後,找雕塑家卡諾瓦(Antonio Canova)為他塑像,卡諾瓦按照希臘化時期雕塑風格把雕像塑成裸體形像的。

拿破侖不希望人們看到他的雕像一絲不掛的樣子,於是建議雕塑家給雕像雕刻出衣服,但卡諾瓦不高興地回答道:「同詩人一樣,我們有自己的語言。如果一位詩人把社會下層民眾所慣用的語句和方言引入到一部悲劇中,他將會理所當然地受到人們的譴責。同樣,我們雕塑家不可能讓我們的雕像穿上現代的服裝而不遭到相同的譴責。」

最終,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拿破侖也只能被迫接受他的雕像是裸體的現實。

《拿破侖鎮靜駕馭烈馬橫越阿爾卑斯山》(Bonaparte, Calm on a Fiery Steed, Crossing the Alps),一八零一年,大衛,法國瑪爾美松城堡國家美術館。(公有領域)

大衛一直為人所詬病的地方就在於他在大革命時期公開宣揚藝術為革命政治服務,而這是大多數藝術家都不欣賞的事情。藝術史家們評述大衛的時候,經常提到一些藝術之外的內容──就是他有很強的政治敏感性與時機意識。

大衛在路易十六(Louis XVI)還有實權的時候通過接受其官方委託發展起來,還被選入王家繪畫與雕塑學院。而當政治風頭轉向革命者一端時,大衛又在合適的時機倒向了革命那邊,獲得了一定的政治地位。

在巴黎公社,他成了羅伯斯庇爾(Maximilien de Robespierre)的摯友,也是其雅各賓派(Jacobins)成員之一,當選為國民議會的議員。由於政治需要,大衛投票贊成處死路易十六,並且關閉了王家繪畫與雕塑學院。在巴黎公社的「恐怖統治」時期(Terreur,一七九三年至一七九四年,中共則美其名曰「雅各賓派專政」),大衛擔任恐怖統治機構「治安委員會」(Comité de sûreté générale)的委員之一,負責宣傳暴力革命。

各種新「國教」的背後

在歷史上也能找到不少為權力和利益趨炎附勢的藝術家,但這一時期的大衛之所以受到更大的爭議,與他所服務的政治勢力對正教信仰的迫害鎮壓有很大關係。畢竟,在兩百多年前信神的人還是很普遍的。而為一個排斥神、踐踏傳統宗教信仰並犯下大屠殺罪行的政權唱讚歌、搞宣傳,這確實讓很多還有正念的人難以接受。

以馬克思邪說為宗旨的教科書上總是從唯物主義角度出發,寫著法國大革命是由不同社會階級的經濟利益衝突所導致的,把社會各階層的人都描繪成視財如命、一切從金錢出發的守財奴,讓人下意識地覺得好像自古以來人類只信仰鈔票。其實那是騙人的謊言與洗腦的手段。

殺人奪財往往都是革命者中的小嘍囉或下層炮灰們所熱衷的活動,而要想改變社會,沒有某種核心的意識與遵從這種意識的組織層、領導者根本不可能。從十八世紀末到今天一直都有理論認為法國大革命是被光明會所控制的共濟會推動實現的,而在雅各賓派中存在著數量巨大的共濟會成員,這些人嚴格遵循著某些精神性的要求處理各方面的事務。

光明會(也稱光照幫)費邊社的會標圖案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有資料顯示,很多當時的革命領導在生活上具有一種宗教式的廉潔。雖然他們以物質利益煽動社會下層的無套褲漢(Sans-culottes)和各類社會流氓造反,但對自己的做派卻要求嚴格。後世一直都有許多對羅伯斯庇爾等人嗜血成性或政治極端的指控,但卻鮮有人說他們個人生活如何奢侈腐化的。

今天西方大量的歷史學研究中都明確指出,法國大革命背後從頭到尾都貫穿著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在裏面,它的指導思想並不是金錢。從革命勢力一上來首先把矛頭對準信仰,要求教士還俗,關閉教堂,發展到屠殺教士,再到建立新的國教等一系列行動都能給人一個清晰的感覺:如果說奪取政權只是行為手段的話,那麼消滅正信恐怕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為了消滅對神的信仰,雅各賓派領導的革命勢力不僅取締傳統宗教,強迫神職人員還俗,還屠殺教士與信眾。僅在一七九二年的「九月屠殺」中就有將近1400名囚犯被殺,這裏面的人大半是以各種莫須有罪名臨時抓捕來的,而其中還包括233名拒絕宣誓服從《教士公民組織法》(Constitution civile du clergé)的天主教教士。實際上,不少曾經完成宣誓程序的教士也在這波運動中被捕遇害。

一七九二年的「九月屠殺」。(公有領域)

可見,那些所謂的罪名和理由只不過是嗜血邪靈隨便找的一個牽強的藉口罷了。

對傳統信仰的打壓還體現在一種新曆法的頒布上,由雅各賓派的無神論議員羅姆(Charles-Gilbert Romme)和投贊成票處決國王的吉倫特黨(Girondins)議員費里(Claude Joseph Ferry)組織一群學者與科學家共同制定。

傳統曆法以耶穌誕生的年份作為紀年的開始,今天叫作公元紀年;同時,西方的每一天還對應著一位聖人的名字,這些傳統已經沿用至今。

但當時被稱為「法國共和歷」(Calendrier républicain)或「法國大革命曆法」(Calendrier révolutionnaire français)的新曆法,由於把宗教信仰視為敵人,於是把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誕生之日一七九二年九月二十二日定為「共和國元年元月一日」,並把原有日子、月份的宗教或神話色彩名字改為以植物、礦物、動物、自然現象等唯物、無神論範圍內的詞彙來命名。

此舉旨在割斷傳統曆法與宗教的聯繫,抹去正教信仰在人民生活中的痕跡。比如法國革命史上常出現的「霧月」(Brumaire)、「熱月」(Thermidor)等詞並不是法國的傳統詞彙,而是為破除傳統月份的原有詞語而新造的。這種曆法從一七九三年十月六日通過法律正式生效,沿用到一八零五年九月九日,被拿破侖廢除。但在一八七一年第二次巴黎公社時曾短暫地死灰復燃,在五月份沿用過8天。

從當時流傳下來的一些美術作品中我們還能看到,由於下層人妒忌貴族的華麗風格,因此社會風俗、生活乃至衣著,都被進行了革命,比如人們被要求取消假髮和非常華麗的時裝等等。不僅如此,在歷史文獻中可以發現,人們說話、演講時用行政詞語「公民」(Citoyen, Citoyenne)代替了傳統的「先生」(Monsieur)、「女士」(Madame)等稱呼,而一些早期共產主義派別的人則互相稱呼「同志」(Camarade)……

雖然這些紛亂的社會現象對人的傳統思想造成了衝擊,但人的觀念卻不可能立刻改變。由於那個時代的普通大眾一下子還適應不了沒有基督教的生活,難以達到邪靈消滅正信的目的,於是邪惡就編造出一些邪教來取代原有的傳統宗教。

蝕刻版畫《理性節》(Fête de la Raison),15×9.5釐米,作者不詳,作於一七九三年。

一七九三年秋,巴黎公社中的無神論者埃貝爾(Jacques-René Hébert)和肖梅特(Pierre-Gaspard Chaumette)推出了一種無神論宗教「理性崇拜」(Culte de la Raison)作為法國的國教,其教義否定一切神,只崇尚人的理性。

由於取締了基督宗教,巴黎聖母院等一些原宗教建築被改造成「理性廟」(Temple de la Raison),用來在「理性節」(Fête de la Raison)上針對一個虛構的無神論「理性女神」(Déesse de la Raison)舉行崇拜儀式。

學過哲學的人很容易從這種極端強調人的理性卻否定神的邪教背後看出啟蒙運動思想的痕跡。而「啟蒙時代」的法語正式名稱是「Siècle des Lumières」,直譯為「光明的時代」;在十七世紀下半葉還出現過「Siècle éclairé」的說法,可直譯為「被光照亮的時代」。「光明會」或「光照幫」也因此而得名──拉丁語的「啟蒙時代」(Aevum Illuminationis)一詞與拉丁語的「光明會」(Illuminati)在詞根上是完全一致的。

值得一提的是,西方文化中魔鬼路西法(Lucifer)名字的含義是「Porteur de lumière」,即「帶來光明者」。那麼光明會以及啟蒙運動是被誰帶來的?魔鬼所帶來的「光明」有可能是真正的光明嗎?

(待續)

參考資料:
Augustin Barruel, 《 Mémoires pour servir à l’histoire du jacobinisme 》, 1798
Étienne-Jean Delécluze, 《 Louis David, son école et son temps : Souvenirs 》, 1855
Epoch Times, 《 Comment le spectre du communisme dirige le monde 》, 2018
Epoch Times, 《 Neuf commentaires sur le Parti communiste 》, 2004
Frans de Haes, 《 Aux sources du XIXe siècle : les Mémoires du peintre Philippe-Auguste Hennequin (1762-1833) 》, 2007
Joshua Philipp, 《 The Dark Origins of Communism 》, 2017
Tite-Live, 《 Histoire romaine 》, 1940
Voltaire, 《 Lettre à Frédéric II, roi de Prusse 》, 1767
William Fleming, 《 Arts and Ideas 》,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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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原文:
https://big5.minghui.org/mh/articles/2020/4/14/第一次巴黎公社與新古典主義美術(1)-403617.html

(本文主圖説明:雅克-路易・大衛所繪《蘇格拉底之死》(一七八七年),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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