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清心、甄言(明慧之窗記者周慧文編輯)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五年,毛澤東發動領導了延安整風運動。經過了整風、肅反、搶救、複審三年的整風,毛清除了黨內王明蘇聯國際派,奪取了中共最高領導權,並且用恐怖、暴力洗腦,綁架了成千上萬的愛國青年繼續革命。延安整風運動中「殘酷鬥爭、無情打擊」的做法被後來歷次政治運動延用。
一批又一批愛國青年抱著抗日救國的激情來到延安,卻在延安整風中遭受精神和肉體的迫害。迫害的情況,絕不像毛澤東一九四三年八月說的「一個不殺,大部不抓」。據中共黨史資料記載,從一九四二年二月到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底,延安的知識份子總數為4萬多人,胡喬木《回憶毛澤東》一書披露:「一九四三至一九四四一年內,僅小小的延安就清出特務15000人。」
許多人被逼瘋、逼死,或像王實味那樣的「托派」(托洛茨基派)、「叛徒」、「特務奸細」被成批處決。據文獻記載,整風進入高潮的「搶救運動」,直接導致了數千人的死亡,自殺成為擺脫恐懼的唯一出路。
下面只是摘取部分作者的相關文字。
屈打成招
陶鑄和妻子曾志都在整風中受到無情打擊。曾志回憶錄《一個革命的倖存者》記述:「一位女同志被打得滿臉儘是血污,月經來了,也照斗照打,結果褲子都紅透了,還把窯洞的地面染紅了一大塊。每到夜晚寂靜時,臨時支部這排窯洞的一個個小窗口透出了胡麻油小燈螢火般閃爍的昏黃燈光,四處靜靜悄悄地,傳出一陣陣喝罵聲、踢打聲和慘叫聲越過土牆,越過山梁飄向漆黑的山野,時斷時續,此起彼伏,讓人心驚肉跳,不寒而慄。」
「屈打成招,延安遍地特務,人人特務,康生說『延安各機關已是特務如麻』。特務從中學生『發展』到小學生,12歲的、11歲的、10歲的,一直到發現出6歲的小特務!」
——韋君宜,《思痛錄》。
在搶救運動中,中直機關的一般幹部更是受到衝擊。據當時在中央辦公廳秘書處工作的曹瑛回憶,蔡暢領導下的中央婦委一名余姓女同志,年齡尚不足二十歲,就被認定參加了「紅旗黨」。為「搶救」她,特在楊家嶺禮堂召開群眾大會,「頭天晚上開大會,一直搞到第二天天亮,非說她參加了『紅旗黨』不可。大會不斷高呼口號,也有謾罵的」,會議主持人威脅道「不坦白,加倍治罪」,但是小余「死也不承認」。正在病中的吳玉章聽說這件事,拄著棍子來到會場。年高德劭的吳玉章見到這種鬥爭場面,難過地流下了眼淚,他哭著勸說道:「小余呀,你就承認了吧。」最後,小余被迫承認自己參加了「紅旗黨,是特務,來延安是搞破壞的」。
——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
李銳此時任《解放日報》國內部編輯,他的一個大學同學因「托派」嫌疑被抓,因不堪刑訊,承認自己是「特務」,並咬出李銳是他的「上級」。一九四三年四月,在邊區第一次大逮捕的浪潮中李銳被捕。
——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
「共產黨此次『搶救』削盡了一個作為人的尊嚴,一個作為黨員的尊嚴——逼迫他們捏造,承認各種可恥的卑劣的事:奸細、墮落、無恥的行為等——這也是墮落了它自己的尊嚴,以至對它蔑視的冷淡,因為它對構成自己的份子蔑視,也就因輕賤蔑視了它本身!」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下卷第681頁。
「那些被『搶救』過的人,全有憤不欲生、哭、恐懼的經歷,落頭髮、死底恐懼準備等。」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下卷第436頁。
逼得自殺
……隔壁窯洞放風時,我總是聽到一個腳上戴鐐的犯人走路時嘩啦嘩啦的聲音。……後來我才知道這位犯人叫魏伯,因跳崖自殺未遂,被戴上腳鐐。魏伯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作家。
——方成,《我在延安被「搶救」整風運動的真相》
《解放日報》報社有一位總務科科長,是河南人,挨整受不了,刎頸自殺,本來已經搶救過來,可康生還是說他是河南的「紅旗黨」,是死特務。這個同志聽說後,把紗布扯掉,終於死了。
——陸定一,《我們對於新聞學的基本觀點》。
一次鬥爭會從下午一直開到午夜,因柯慶施拒不承認自己有問題,李富春宣布柯慶施是反革命分子,隨即柯慶施就被捆綁起來。在批鬥高潮中,柯慶施的妻子因不堪迫害跳井身亡。雖然柯慶施沒有被押往社會部,但對他的監視並沒放鬆,柯一直被軟禁在家中。
——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
一個徐悲鴻的得意學生,為了追求真理來到延安,卻以「政治嫌疑」為名,頭臉蒙上黑布被捕到保安處,他受不了刺激而得病,無人照顧醫治最終死亡。……平劇院一個唱花臉的,吊死了自己;青年劇院有兩個人也自殺死了。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
蕭軍好友李又然說魯藝的搶救情形:「搶救中有的上吊,如今繩痕宛在,吞石子,杜矢甲跳過井……」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
蕭軍好友高陽:王XX在搶救時,如何逼死了一個彈三弦的青年上吊,而後帶氣活埋;一個青年用手槍自殺;一個女人打落了褲子,逼著女人和他戀愛,坐在他腿上寫供狀……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下卷第725頁。
一九四五年九月蕭軍見到在保安處囚禁了3年的高陽,後者講說了「那裏面」無法無天的悲慘情形:一個東北女人「十五分鐘」回答羅邁的「有問必答,言必對題,禁止耍死狗」,她上吊了。羅邁還說她是「死特務」……
——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下卷第756頁。
張郎郎在《大雅寶舊事》中記述了延安魯藝畫家石泊夫先生家破人亡的悲劇:畫家石泊夫,上世紀三零年代和周揚一起在上海是左聯的戰友。石泊夫突然被人說是國民黨奸細,他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白,但在場的周揚沒有為他說話。於是他被當作國民黨特務抓走了。夜裏,他的妻子把窯洞的門窗都堵嚴實後,點著取暖的炭火盆。一夜過去,兩個孩子和她一起「長眠不醒」。第二天領導周揚在操場宣布:「她這是自絕於人民,自絕於黨,還把孩子都拉去和自己一起去死,可見她對黨和人民仇恨有多深。」
秘密處決
曾被譽為抗日「愛國五青年」的蔭克義,整風中以「特嫌」被單獨看管,一九四七年胡宗南進攻延安時,中共撤退前,和其他「政治犯」被一起成批處死。
毛澤東的俄文翻譯師哲說,確實有特務嫌疑的「稍微發現有疑點就把他處理了」,常常是迅速、秘密、無聲無息地處死。
——《峰與谷——師哲回憶錄》
葉飛將軍說:「我們殺了很多叛徒,所以人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革命道路。」
——JeanLouis Margolin著,郭國汀譯,《中國:通往黑暗的長征》。
高華在《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延安整風運動來龍去脈》中披露出不少受害者被秘密殺害。例如對黨內「托派」的處死方式有集體被刺刀捅死、馬刀劈死、活活打死、集體槍殺、集體活埋、任憑狗咬,以及用木鎯頭把腦殼砸爛等。
這些零星的歷史碎片,令人觸目驚心,足以證明延安整風的罪惡。上述隻言片語,主要是從當事人回憶錄中摘錄下來的。親身經歷者,對那段經歷的悲慘和醜惡都刻骨銘心。反思歷史是為了警示後人,真相遲早會大白天下。
中共一直把延安描繪成「革命聖地」,把延安整風當作中共的「偉光正」歷史放到教科書裏吹噓。而實際上,延安整風這段歷史是中共的禁區,歷史檔案是機密,因為裏面藏有太多見不得人的醜惡。
從延安整風走過來的人都有同感:延安整風是文革預演,文革是一場大的延安整風,可見延安整風運動遺禍無窮。
結語
通過延安整風,中共發明和試驗了一套整人模式,為中共建政後如何掌控國家、鉗制民眾的思想、如何改造人性使之絕對臣服,積累了大量經驗。例如,霸佔話語權宣傳洗腦、「引蛇出洞」、指鹿為馬、無中生有、欺騙詐供、恐嚇利誘、酷刑折磨、反省「坦白」、「現身說法」、檢舉揭發、通過發動群眾鬥群眾拉更多的人捲入運動充當共犯和替罪羊、不斷製造恐怖升級、先殺靈魂再殺肉體、採取激烈暴力手段達到目的後平反道歉、個人崇拜的造神運動、篡改歷史……等等。
這些經驗成為中共歷次運動的樣本,在其七十多年的統治中反覆使用,日趨精細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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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原文:
明慧期刊:天地蒼生(特刊) https://qikan.minghui.org/qikan.aspx?id=194743
(本文圖片來源:明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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